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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陰雨和瞬間驟降的溫度
不得不強迫身體去感受另外一個季節的到來
比看到日期和時間更殘酷的是
打在身上的雨水不再是清涼而是冷冽


 

會想寫這篇文章的動機很奇妙

對於雨 我很久沒有感覺也很久沒有注意

當我站在一個奇怪的屋頂結構

一個人與景色 建物與天空 雨水與陽光.......的 過渡地帶

雨水從南方松的屋簷前滴落 沾溼後的灰色地板更顯暗沈陰鬱

兩旁的高樓將視野限制在一個直立的長形畫框 用水墨潑畫而成遠方邊緣模糊的山稜線

一切的靜默被急駛而過的捷運劃破之前  時間是暫停的

 

我曾經 很喜歡下雨

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年代 一個沒有甚麼能讓我難過的年紀

那個時候 雨水是彩色的 天空的灰白也是同等於彩虹的色調之一

我喜歡跑在北投靜謐的小巷子裡淋雨 越大越過癮

這不是甚麼浪漫的舉止 只是一個小鬼找到自己跟自然互動的方式

夏天的西北雨打在身上的疼痛掩蓋過全身溼透的冰涼 有一種spa的快感

雨水帶走了體溫和一整天在學校東奔西跑的汗臭

還可以看見前方被日曬一整天的柏油路 也積極釋放溫度以暫時獲得清爽

而冬天 我仍然喜歡淋雨 適時的讓如針般的雨水刺透 自知還有溫度

殘酷讓自己溼透哆嗦的目的是為了回到家那第一注從蓮蓬頭灌頂的熱水

身體一瞬間失去知覺 毛孔全開感受著從負回到正的過程 觸覺一清二楚 不容忽視

當體溫回復正常 躲過了感冒的危險 身上冒著煙走出浴室 

仍然微微冒著白煙的身軀可以讓我在房間裡自以為武俠高手發功般玩得不亦樂乎

那是一個會早起看太空飛鼠的年代


有了機車以後 我開始討厭下雨 我曾經在雨中摔車 撞電線桿 撞小發財

身上的傷痕因此急遽增加 我討厭穿雨衣我討厭身上濕淋淋吹著風打寒顫的感覺

我還是會因為熱水澡而開心 卻已經不因此而感激或多所情緒

我會咒罵下雨 在十二樓的窗台絕望地看向遠方本已經色彩不均的城市抹上一曾髒灰

雨水不再讓我開心 從此以後我們斷絕來往 冷漠以待

那是一個日夜顛倒驕矜自滿的年代


現在的我開著車來往工作的地方與家 雨與我的距離雖然只是一片玻璃那麼近

我們卻已經不再看見彼此 沒有任何好惡 

打在身上的雨水被暴力地撫拍掉 苟延殘喘的水滴被體溫蒸發殆盡

當我搬回到那個跟雨水曾經那麼親密的北投 一切都沒什麼變

變的似乎是我 離開這裡的二十個年頭 我去了哪裡 失去了甚麼 得到了甚麼

走在過去奔跑淋雨的矮房巷弄 我拿著尺寸不合的雨傘再次試圖用肩膀尋找那當下的無憂無慮

雨水冰涼依舊 回憶浮在空中 送不走也抓不到...

原來 當你狠下心來埋葬甚麼 時間早就已經幫你做了決定.........這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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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0) 人氣()